【晏周】《曲断肝肠——故人归》三

*周翔重生

*晏明修追妻火葬场

*狗血雷渣文ooc预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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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

兰溪戎本来是准备去师父家的,正巧经过这儿,本想来看看蔡威走了没,打个招呼,不料撞见了周翔的这场坦白。


蔡威听完识趣的表示让兰溪戎带周翔一起去找师父,自己先回去了。

他临走时还对兰溪戎悄悄地眨眨眼睛,表示就当送他一个顺水人情。


周翔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底,他只是没好气的在心里笑笑,无奈的上了兰溪戎的车。


兰溪戎激动的情绪也平复下来了,语气却仍是难掩欣喜,他一点点的朝周翔挪近,却又不敢真的紧挨着他坐。

今天上午看到的那个沉稳形象此刻在周翔分崩离析,他笑着摇摇头,心道还是个小孩。


“这么拘谨干嘛,刚刚不是还抱着我不撒手吗?”

周翔对他一笑,打趣道。


兰溪戎的脸刷的红了,他结巴道。

“啊,没有,就是..可能师兄的模样变了,我还没习惯吧。”


这话一出口,他感到周翔身体明显一僵,这才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,忙补救道。


“师兄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不管你长什么样,只要是你,都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,老天能把你送回来,已经是我三辈子修来的福分了。”


兰溪戎一番话说的真挚又小心翼翼,生怕伤到了周翔。


周翔沉默了会,对兰溪戎温和笑笑。

“没事,我没放在心上。”


他并未难过,只是一时被兰溪戎说的愣住了。

周翔都快忘了,这副身体不是他的,样貌也和前世的他有七分不同,但是他只觉得自己很幸运,从未奢求过能承蒙老天厚爱,获得重生的机会,现世还有这么多人关心着他。


蔡威也好,兰溪戎也罢,周翔知道,他们在和自己交流的过程中,对当年那件事和那个人避而不谈,为的就是怕自己伤心。

有人牵挂有人在意,能遇到听梅戏园众人,周翔觉得自己才是三生有幸。



师父住的四合院离饭店有些远,大概花了半个时辰周翔他们才到。

一路上,兰溪戎和概括周翔讲了三年来发生的事。


总之就是周翔死后,戏班子散伙,众人有的走有的留,大部分还留在北平讨了其它生计。

小晖则跟着几个师兄弟还有师父搬到了蔡威准备的四合院,照顾师父起居。蔡威则开起了“落雪”饭店,不过短短三年光景,就又在北平打响了名号。


“师父到底怎么了,他老人家还好吗?”


“....师父他,他自从三年前带着我们听梅戏园众人跪在晏家门口,淋了大雨昏迷不醒,一晕就是两个月,后来人是醒了..就是,就是不太能记得事..还,还有些...”

兰溪戎喉头发堵,艰难缓慢的说着,他看着周翔不忍道,“总之...师兄,你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

周翔被他几句话说的脑袋眩晕,眼前一阵发黑,不安的恐惧感涌上心头。


以至于他随着兰溪戎浑浑噩噩的下车,丝毫没有看到四合院门口还站有一人。


直到兰溪戎爆发的一声怒吼将他游离的思绪拉回了现实。



“晏明修!又是你!!”



十二


晏明修隐在暗处,神情阴鸷。与周翔重生后初见他时不同,这次他换下了军装,着一身黑色风衣,衣袂在寒风中翻飞,气场仍是生人勿近的冷酷。

他冷冷的扫了兰溪戎一眼,并未理会,视线很快注意到了他身后的那人。


晏明修蹙眉,语气带上了些许疑惑。


“是你?”


兰溪戎见状有些慌,他狠狠剜了晏明修一眼,用身体挡住周翔的脸,绕过晏明修来到四合院门前,敲起了门。


里面很快传来了小晖不耐烦的回应。

“你怎么还没走!都说了这么多次了,我们这里不欢迎你!!赶紧走!!!”


“小晖!是我,兰溪戎,快开门。”


院子里安静片刻后,响起了哒哒哒的脚步声,门板上喀啦一阵响后,小晖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,看清来人后,才打开门让路。


兰溪戎小声让周翔先走,小晖却是在看见进门的周翔时下意识惊呼出声。


“小翔哥,你怎么也在这!”

话脱口而出,兰溪戎紧张的瞪了他一眼,不料还是被门口那人听见了。


“你们叫他什么?”

晏明修的呼吸有些急促,握拳的指节微微绷紧泛白。


“不关你的事!”

兰溪戎心虚的狠狠回应了他,忙让周翔快进去。


周翔只觉的浑身都被抽了重量,寒意从脚趾一点点蔓延至全身,他一只脚刚踏进门槛,身后那熟悉的令他快要窒息的声音再度响起。


“等一下。”

晏明修面色终于变了,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周翔的背影,顿了顿道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
兰溪戎一阵心惊肉跳,刚想要替搪塞过去,就看见周翔收回了脚,旋踵转身看向晏明修。


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,兰溪戎看见周翔忽的温和一笑,对晏明修欠了欠身,神情坦荡而不带半分情感,一字一句道。



“我叫周翔,飞翔的翔。”



十三


关上门,兰溪戎目光焦灼的看着周翔,周翔会意,他摇摇头,压低声音淡淡解释道。


“撒谎无益,若他查明我的身份,只会更起疑心,倒不如直言打消他的疑虑。”


“可是...”


“溪戎,不必多言,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放心,这一世,我不希望与他再有任何瓜葛。”

“我只想忘却前尘是非,好好的再活一遍。”


周翔语气万分平静,心却如刀绞颤痛。


他想,见面不识形同陌路,彼此相忘于江湖。于他而言,才是往昔最好的结局,也是今生最好的开始。


兰溪戎仔细观察了周翔面上神色,没有什么异常,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。


小晖不解这番无厘头的对话,他迷惑的挠挠头,随即打前方领着他们进去。



四合院很大,内里围着天井圈圈种了不少绿植,在月光洒洒下投映出婆娑树影。

借着屋檐排排悬挂的灯笼火光,周翔看见了正屋窗户前栽的两颗梅树,迎着晚风枝条晃动。


周翔心里忽然感到没由来的难过,小晖看着久久驻足不前周翔,内心的疑惑越积越大,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,就被兰溪戎眼神警告乖乖闭了嘴。


“师兄,师父他应该还没歇息,你进屋去看看吧。说不定...他老人家还记得你。”

兰溪戎在他身后静静的开口。


“什么?师兄?!”小晖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,“唔唔!”


“小晖你给我过来。”

兰溪戎一把捂住小晖的嘴,把他拉到了一边。



周翔踟蹰片刻,推开了木门。


金丝楠木床沿,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阖眸静坐,闻声缓缓睁开了眼,看着来人。



“师父。”

周翔颤抖着走近,噗通一声跪下。

“师父,我是周翔啊。”



“周翔....周翔。”


那老者呐呐复述几遍,浑浊眼珠里忽的放了光彩,“噢!是阿翔啊,今天练的累不累?我让你兰师弟给你泡了桔梗茶,你喝点暖暖身子。”


周翔刚扬起的心瞬间坠入了冰窟,一阵寒意袭来,刺骨的疼。


“还有你汪师弟,把你汪...叫..汪雨冬..!”


说到这,老者脸色忽的一沉,怒拍床沿,他举起了床头柜上放着的白玉茶壶就砸向了周翔。

茶壶砰的一声脆响,在周翔的额角炸开,散了满地的瓷片。


片刻,刺目的猩红血液缓缓从发丝间淌下。


“汪雨冬!你这孽畜,白眼狼,王八蛋!我没有你这种徒弟,你给我滚!滚出去!!快滚!!!”

老者声嘶力竭的怒吼,枯瘦的身躯却在不住颤抖,沟壑纵横的眼角上也闪着莹光。


“师父,师兄!没事吧!”

门外的兰溪戎和小晖闻声察觉不对,急忙推门而入,只见师父震怒的发火,周翔则垂眸不语的跪在地上。


兰溪戎忙扶起了周翔带他出去,叫小晖照顾好师父。

小晖看起来哭过,眼睛肿肿的,他看着周翔几番欲言又止,但在兰溪戎劝阻的神情示意下,只得讪讪止了步。



“师兄,你没事吧?”


兰溪戎撩开周翔额角的发丝,一道细小的划口暴露在空气中,还在渗血。他心疼的朝伤口吹了吹气,丝毫没有察觉到周翔身体的僵硬。“嘶,伤口不大,但是保险起见,还是要处理一下为好。”



“没事,一点小伤。”

周翔不动声色的握住他的手腕,默默拿了下来。


兰溪戎这才惊觉这动作有些过分亲昵了,耳根子顿时有些发烫,他轻咳一声收回手,别过脸有些不好意思道。


“师兄,要不你今晚来我家吧,现在这个点药房也都打烊了,我家里常备有药箱。”



两人走到门口,周翔思酌片刻,淡淡应了。

撇开这邀请下打的小算盘不谈,正好,他也还有很多事,想问兰溪戎。


兰溪戎顿时心花怒放,他帮周翔推开门,两人走了出去,却不料那角落里仍站着一人。


李管家从阴影走出,拦下了他们的去路,他对着周翔欠了欠身,谦恭道。


“周公子,我们晏督有请,请您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

兰溪戎听见晏明修,脸色立马就变了,他不掩眼底的嫌恶,毫不客气道。


“不必了,他今晚有去处了。”


李管家抬眸,扫了他一眼,语气没有起伏,“兰先生,晏督是念在您也曾是戏园一员的情分,才对这些年您与晏家做对的所作所为无视,但这不代表,晏督会毫无底线。”


他淡淡盯着兰溪戎,皮肉不动继续道,“您也知道他这些年来的性子,这保不定哪天怒了,就.....总之,老夫我好心劝你一句,往后还是要三思而言,量力而行。”


“你..!”

兰溪戎气急的上前一步,却被周翔生生阻了下来。


周翔回头对他严肃的摇摇头,眼神示意没关系。

他对李管家抱歉的点点头,合分寸的笑道。


“晏督找我,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,我去一趟就是了。”


李管家静静看了他一会,心中暗暗想到,眼前这人识大体,懂礼数的模样气质,的确与那故去三年的周翔十分相似,更何况两人姓名还相同,此般机缘巧合,实在是很难不让人遐想。


也难怪晏少爷会如此在意。



李管家领周翔到角落停车的地方,侧身帮他打开了车门,做了一个请的动作 。

周翔沉默的上了车,李管家对身后怒恼焦急却又无可奈何的兰溪戎点点头,便关上了车门,车很快就启动了,载着周翔扬长而去。



车影很快消失在了路的尽头,寂寥中只留下一句“兰先生,多保重”,还悠悠的随着尘土在原地打转.....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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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

这里还没掉马!只是怀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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